阿落的诗
作者 阿落
发表于 2025年9月

农事

我看了好一阵子

那只麻雀盘旋了一会儿,又飞走了

大片的泥土在月光中起伏?

爷爷佝偻着背,站在麦地里浇水

像山水画中一只孤独的小舟

李清照1937

然后你就说你想起了山东的葱

比这儿大得多。够辣。不呛人

然后你翻开索德格朗

说外国的女诗人

写得真不如你。然后你眼睛

突然胀得像刺豚,你问我为什么

老外总恨听自己的性别?

为什么不能在无性中变得更伟大一些呢?

让男人不只在男人中高耸,女人

也不只在女人中宽阔

你又说,哦,那个姓赵的?

在咖啡旋转上升的烟雾中你的脸

泛起朝代的微澜

“啊,那家伙,你是不知道

我早不爱他了。我们倒腾古玩字画的钱

全让他败干净了,现在不论

是香港的佳士得,或北京荣宝斋

我们哪儿也进不去

我整天愁得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倒好,该吃吃该喝喝

跟没事儿人一样

还染上了烟瘾!本来

我们两口子都赌,后来会战嘛

我就戒了。可他呢

死活戒不掉,保证的有几百次

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还到处贷款

整天赌赌赌,赌个没完……”

那诗呢,你还写不?我若无其事地问。

“哼,那玩意儿啊,早不写了”

然后你恶狠狠瞪我一眼,端起咖啡杯

有点儿困,有点儿狐疑似的

脸朝向窗外。

本文刊登于《北京文学》2025年9期
龙源期刊网正版版权
更多文章来自
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