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著往来的密码本
中秋假期首日清晨,我在酣梦中被手机铃声惊醒。来电显示是《啄木鸟》主编杨桂峰,我慌忙跳下床,在床头柜里翻寻。妻子问是不是在找那册密码本似的笔记?她把它放到书房里去了。
我窜进书房,找到笔记本铺在桌前。窗外,鸟鸣声不时响起,偶尔插入人声、车声和窗户的开关声,空气因这些声音的突然闯入而产生微妙的波动。我一边接听,一边奋笔疾书。我不懂速记,匆忙中写下的字确实很难认,难怪妻子说它密码似的。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自小我就记着这句老话。把它用在电话记录上,是从跟《啄木鸟》杂志的编辑通话开始的,距今已有二十六年。这本笔记也使用了二十六年。
一本笔记字里行间的墨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它不再是单纯的记事本,已深深介入了我的生活,进入了我的灵魂,如同一道道成长的见证。
我参加工作已三十年。大学毕业时,像秋后的荻花,飘到哪里就在哪里落脚,意外成为警营中的一员。初入职时完全不懂业务,只能承揽笔录、总结、报告等所有笔头活儿,文笔毕竟是我从大学带来的仅有之物。没想到,我这个大学里的文学爱好者,在公安机关竟也扇起羽翼,我被调到宣传岗位,写些警察故事和案事件消息。
每个职业自有人文底蕴,公安此行涵显最深的当首推《啄木鸟》,便有领导鼓励我给杂志写稿。我初生牛犊,花了半个月,将一案例写成报告文学,足足七万余字,悄悄地循着杂志地址投寄过去。然后是焦灼的等待。犹如地上一颗微尘,飞上天空去碰撞一团雨云,我心知机会渺茫。
二十天后,电话里传来北京的声音,自我介绍是编辑杨桂峰。她聊起我的投稿,提出几点修改建议。那时用的是办公室座机,情急之下,我把杨老师的建议记在一张稿纸上。
杨老师接到我的修改稿,又打来第二通电话,将原来提的建议一条条地跟我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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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啄木鸟》2024年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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