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丝瓜
那天,在路边看到一株丝瓜。它攀附在屋檐上,似是要把整个小屋抱进怀里。长长的丝瓜从深碧浅绿间垂下,宛如一抹幸福的笑容。我久久地望着,一时间情难自已。
小时候,父亲主外,蹬三轮车、帮人搬家;母亲主内,做家务并在家陪着我。
她总是穿着大姨家淘汰下来的衣服,套着一双粉里泛白的护袖,刷锅洗碗、淘米做饭,把家打理得整洁而温馨。
母亲自小腿有残疾,走起路来磕磕绊绊。老家的室内和院子由一道三级台阶连接,我一步就能跨过去,母亲则要把一只脚踏上去后,撅着身子,把另一只脚拖上来,重复三次。早些年,母亲弯下腰,胳膊用劲,自己就能挪上去,但随着发梢上的雪白越来越多,渐渐地,她要抓着门借力、拄着拐杖,甚至要我们帮衬才能把脚抬上去。
台阶把家分成了里外两个部分,为了避免麻烦,母亲常常只待在一处。相对而言,她更喜欢小院。
院子不大,只有一间父亲盖的小屋,作为厨房。门边有窄窄的一片土地没被水泥侵占,母亲就种上大葱、辣椒、三七和丝瓜。别的都是草草埋下,就算大功告成,唯独种丝瓜时,母亲会先把种子放在水里浸泡,算好时间后,才妥帖地放进地里。
当丝瓜破土而出,绿油油的幼苗张开两瓣小巧的嫩叶,像是婴儿伸出的两只肥嘟嘟的小手要抱抱,这会带给母亲无尽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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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登于《新青年》2024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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