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算法:网络平台舆论战的新变量
作者 陈昌孝 冯明月 晁帅
发表于 2024年6月

全球媒体时代,迅猛发展的人工智能技术正深刻改变网络舆论传播生态。在日渐剧烈的大国博弈中,舆论空间安全问题已越发凸显。要“探索将人工智能运用在新闻采集、生产、分发、接收、反馈中,用主流价值导向驾驭‘算法’,全面提升舆论引导能力”。在互联网、人工智能深度嵌入社会生活的背景下,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愈加呈现战场媒介化、信息武器化以及攻击网络化的特征,推动战争领域的作战主体扩展、作战领域泛化,使战争的社会化特征更加凸显。空间领域的多维性和参战力量的多元性,叠加快速发展的网络化、信息化、智能化技术,使得智能算法成为网络平台舆论战的重要变量。

智能算法赋能舆论战的背景

舆论战随着人类社会信息传播模式演进而不断发展迭代,当前,信息技术革命催生了现代传播技术,特别是以电脑、手机等电子产品为载体的社交媒体兴起,信息传播走向自下而上、分布式自组织、开放式的“大集市”模式,催生出以“谋略+信息+算法”为核心的网络平台舆论战。敌我双方依托网络空间媒体平台,以虚假信息、选择性传播等手段,对敌方进行舆论攻击。智能算法赋能舆论战有其必然性,从不同层面看,至少有3层逻辑。

智能算法赋能舆论战的直接原因是网络传媒的兴起。人类以什么方式生产就以什么方式作战。进入网络媒体时代,技术的发展不由分说地将舆论战的空间拓展到网络空间领域。网络媒体传播兼具大众传播与分众传播双重属性,为差异化舆论信息推送提供了机遇。智能传媒时代,智能算法推送使得网络媒体发展出以“智媒”为特点的“人格化传播”,有关国家试图以“算法偏见”塑造“价值偏见”,以“算法霸权”维护“舆论霸权”。从历史角度衡量,自从17世纪起,西方世界就已经铺设全球传播的渠道,在信息全球化过程中,西方主导的数字网络平台深深嵌入全球传播体系中,甚至有学者称之为“平台殖民主义”。最近爆发的局部冲突中,网络平台的舆论战表现出明显的“代理人战争”特性,而且“代理人”正在成为被背后大国“基础设施”“算法数据”赋能和控制的“提线木偶”。

当今世界已逐渐进入智能传媒时代

智能算法赋能舆论战的底层逻辑是作战范式的改变。有学者认为智能时代,舆论=数据+算法。数据驱动的智能算法试图将世界完全转化为数据,继而通过智能算法实现对世界的自我调节。算法成为联结新闻舆论和智能机器信息处理过程的纽带,使得我们对舆论的理解和阐释新增了算法的视角,智能算法技术日益深刻地影响人的日常信息获取,当我们借助人工智能进行信息获取时,机器算法就以塑造舆论态势的方式介入到人的认知建构过程中。因算法歧视而深度影响人的认知世界的视角和结果,形成所谓的群体极化或信息茧房效应。媒体平台支撑下的规则操纵等,以个性化推荐实现比大众传媒时代更为“有效的宣传”。有学者认为,“基于算法的機器学习技术在行为分析中的作用有两个,即分组和相关性”,并提出了智能算法经由舆论塑造影响公共外交的大致作用路径。

智能算法赋能舆论战的关键要素是智能技术的发展。随着技术迭代和升级,假新闻和误导信息隐蔽性越来越强,成为极具杀伤力的信息武器。深度伪造(Deepfake)等技术发展,突破了文本造假的限制,实现图像、音视频篡改和伪造,极大推动了社交媒体“武器化”倾向,拥有强大社交媒体平台的国家在舆论战中的优势明显。部分社交媒体将一些内容进行深度伪造,达到颠倒是非的目的。尽管随后很多真相得以澄清,但原先伪造内容已在裂变式传播下直达受众视野,真相已不被关注或失去意义。

智能算法赋能舆论战的致效关键

智能算法赋能网络平台舆论战的有效实施,离不开算法、内容和平台三大核心因素。

智能算法是核心支撑。网络空间媒体独特的传播技术、传播结构、传播机制,使得信息技术的拓展迅疾转化为作战效能,造假技术衍生出的虚假信息,数据挖掘加持下的分众传播,智能算法催生出的精准操纵,使得算法优势主导舆论优势,算法的博弈就是综合科技实力的博弈。网络平台舆论战中的海量数据通过高效可靠的算法进行处理后,先于对手快速形成作战情报,从而赢得先机和主动权。

本文刊登于《军事文摘》2024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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